洪湖，荷香扑鼻的秋天(组图)

一只白鹤在洪湖湿地栖息。 (图/新华社)

荷香扑鼻，荷叶无边。

茶坛岛的岛中湖岸边开着各色野花。
 

　　“楚地的吟哦”之三
 

　　秋天的洪湖，也许真是没有春夏好。
 

　　“那就是一汪水，啥也没有。”对洪湖了如指掌的李叔，认为没有进湖的必要。夏天好，到处是艳丽的荷花，野鸭子贴着水面扑棱棱地飞，菱角饱满而鲜嫩，伸手一捞就是一把。春天也不错，荷叶葱绿葱绿的，生机盎然，如果下点小雨，湖面就像撒豆子一样，小涟漪密集地扩散，湖面上到处都是美丽的小世界。
 

　　李叔颇以洪湖为骄傲，怕我们对洪湖留下不够好的印象。
 

　　其实此去洪湖，本不是抱着欣赏诗情画意的目的。“四处野鸭和菱藕，秋收满帆稻谷香”，印象中的洪湖，是实在的，生活着的，而不是挂起来欣赏的。
 

　　文/图 记者李少威(署名除外)
 

　　浪尖上滑行
 

　　洪湖市区东南，有一条笔直的河道，连通洪湖与长江。横跨河道只有一座桥，桥下就是快艇码头。
 

　　除了沿岸那些枯黄的芦苇，身边找不到多少秋意。快艇离开了码头，船老大一加油，船头便倏然翘了起来，只觉得背后一紧，快艇已经水漂儿一般的飞驰出去。
 

　　风吹得发丝狂舞，寒意一下子从四周蒸腾起来，千道百道直往身体里钻。金黄色的阳光仍然洒在脸上、臂上，但已感觉不到它的温度。原来洪湖的秋，深藏在湛蓝的水里和迷蒙的空气中，被快艇的速度一激发，就窜了出来。
 

　　夹岸的都是高大的白杨，叶子落得有些稀疏了，在天幕前的剪影就带着几分玲珑;浅水处则可见成片的荷叶，已不复夏日的挺拔，处处是零落的印迹。
 

　　那风是快艇的速度制造出来的，所以水面一直平静，只有别的船对头开来，才能见到一层层迎面涌来的平滑的浪。初不为意，直到快艇进入了浪区，突然蹦跳起来，整个人才一激灵，然后就在浪尖上弹跳着滑行。浪大一点的时候，甚至感觉到快艇已经跃到空中。
 

　　荷叶连天边
 

　　前方的景物突然变得丰满起来，天与水之间，先是划出来一条黑线，随后渐渐清晰，树影、房屋、养育的网箱一一出现在眼前。
 

　　那是一个湖心的小岛茶坛岛。从一座小桥的桥洞下穿过，进了一条小河，河的右边是个小渔村。几栋房屋，几条渔船，几声犬吠，洪湖的渔民光景，简单而有些凌乱。我们从渔船边上滑过，船上的渔夫自顾自地低头收拾着船上的物件，无暇看一眼远道而来的游人，只有几只野鸭，呱呱叫几声似乎算是打了个招呼。
 

　　碧水、柳荫、芦苇，快艇停在了一个充满野趣的小码头上。茶坛岛已经成为风景区，但人工的痕迹很少，也没有任何商业，一派自然村野气息。
 

　　上了岸，就来到岛中小湖的旁边。湖岸全是野草，丛密不可行，野草还开着白色、黄色、红色的小花，像是对秋天的嘲弄。
 

　　湖面上搭起来工整的竹栈道，曲曲折折地深入湖中，人走在上面，吱吱呀呀地响。湖面上，目光所及尽是田田的荷叶，不知边际。风过处，四周都是清新的荷香。
 

　　烟水浩渺里
 

　　约莫过了5分钟，出了河道，就是浩渺的湖面。举目四望，平若旷野，因为雾气笼罩，天与水完全混沌相融，天地的曲线被完全吞噬。入湖愈深，雾气愈盛。眼前“云深不知处”，偶尔看见一条木船从凄迷烟水中显露身影。撑船人或直立船上，长篙在手;或蹲在船边，从水中摘取菱角。
 

　　秋天的洪湖有些单调，幸而湖面上仍然处处可见大片的莲叶，虽然不再笔挺婀娜，也让人在这横无际涯的烟水世界里感觉到一丝温暖的人气。
 

　　水面本无路，走的船多了也便成了路。船儿的航道排开了水草和菱叶，在湖中央开出一条“路”来。身旁虽然浪花飞溅，定睛细看仍能看到水中摇摆的水草，如条条柔软的金丝在微风中轻舞。在那些船儿很少经过的区域，水草就能把草尖伸出水面来呼吸清凉的空气，远远望去，黄绿色的一大片，像是初春的草原。闭上眼睛，用耳朵聆听风声水声，曼妙无比。
 

　　采莲南塘秋
 

　　尽管没有花，但满湖的荷叶也并不单调。荷叶密密层层之处，莲蓬也特别多，看着让人眼馋。有些老蓬的莲子已经掉落湖中，剩下乌黑的外壳，明年的春天，老蓬脚下，又会冒出来新的生命。
 

　　而在荷叶疏落的地方，水清如镜，荷叶平摊在水面上，大多已经变成或深或浅的紫色，像彩色的波尔多圆点。
 

　　在湖边租一条小船，采莲人就会带着你，进入荷林深处。那原本没有路的地方，小舟也能轻巧地钻进去，荷叶似有灵性一般让到一旁，回看船尾，依旧荷叶深锁。坐在小舟上，荷叶没过了头顶，又是一种别样的味道。顶顶华盖，从头顶摇曳而过，人就像进入了幽无尽头的森林，荷叶丛里的生命感，数倍地放大。
 

　　一个个饱满的莲蓬不时出现在身旁，一伸手就能摘到。10月的莲子大多已经不再鲜嫩，深绿色的莲心已经有了尖荷的形状，吃在口中甘苦并济，但亲手采下的味道，别样的新奇。
 

　　回程，再经过浩渺的洪湖时，正午的阳光让眼前的景象明净了许多，风也更温柔。秋天的洪湖没有给过客留下什么遗憾，反倒留下了下一次邂逅的期待。